达到楼层，大白天，这一层看上去挺干净，没什么东西乱跑乱晃。
钱文驹的家很好认，这一层只有一家在做白事。
家门口挂着两个祭字白灯笼，门侧摆着一个火盆，里面还烧着一些纸钱蜡烛之类，一看就是这家人正在办丧。
一般人见到这种情况，多为回避，以免沾染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。
李宣两人不一样，直接敲响大门。
“吱嘎”一声，门被打开，一脸憔悴的钱先生走了出来。
看到何启南再次上门，钱先生有些不忿，说道：“何先生，我上次已经说了，不想再谈儿子的事。”
说完，就准备回屋，关上大门。
李宣上前将门缝一撑，解释道：“你好，钱先生，我是零传媒记者李宣，上次让助手过来，是因为收到一个奇怪的邮件。”
“你们记者是不是都吃饱了没事干，我什么都不想知道，你们也别来打搅我们！”
钱先生有些不耐烦，语气满是被人打扰的不满。
想想挺正常，谁家儿子没了，别人一直在旁边瞎搅合，还能心平气和，没用扫帚赶就不错。
“钱文驹一个星期前发给我电子邮件，你不想知道吗？”
李宣的话让钱先生关门的动作一止，他有些惊疑地看着对方，拿捏不定。
最终，对于孩子的想念占了上风。
“我警告你们，要是再说些没用的，报警抓你们！”留下一句狠的，钱先生将两人引进屋子。
客厅内，布置着一个灵堂，钱太太正在灵像前上香。
“来者是客，你干什么！”听到动静，她对丈夫的态度有些不满，上完香后，对两人抱歉道，“不好意思，儿子去世没几天，他心情不太好。”
说着，她似乎想起钱文驹，双眼一红，有些哽咽。
“我家文驹虽然调皮，但一直比较听话，谁都没想到，他会突然跳楼。”
“……你们坐，我去泡茶。”
随着话匣的打开，家中祭奠气氛冲淡一些。
“好了，你们有什么事，直说。”
钱先生语气还是很冲，但神色间展露一丝希冀，非常渴望听到儿子的消息。
情绪之复杂，让人百感交集。
“钱先生，一个星期前，我在公司接到一封电子邮件，发件人署名钱文驹。”说到这，李宣微微一顿，似乎在等对方消化。
“发件人说，他的成绩单丢了，让我帮忙一起找。”
钱先生正点上一根烟，手顿时一歪，打火机不由地横移，差点烧了他的头发。
“文驹让你帮忙找成绩单！”
他嘴巴微张，烟径直掉下，双眼爆出细密的血丝，确认道。
李宣两人丝毫不怀疑，这时候如果说没有这回事，都是开玩笑，对方一定会上前来跟自己拼命。
“没错，所以我才会让启南来跑一趟。”
得到肯定的话，钱先生双眼有些无神，脑袋像是炸开一样，全是不可能，儿子明明已经死了，为什么还会给人发电子邮件。
而且，儿子还那么小，哪里懂什么电子邮件！
如此想着，他的眼神开始凶恶起来，猛地抬头，面露不善地盯着李宣。
“我儿子才上小学，怎么可能会发电子邮件！”
面对恶意满满的眼神，李宣显得很坦然，说道：“没什么不可能，人能做的事，鬼能做，人不能做的事，鬼也能做。”
“咚咚……”
忽然，剧烈的敲门声响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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