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脸上覆着一层薄汗,唇上却毫无血色,身子单薄,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倒一样。
沈若华垂着头,搭在锦被上的手不停的缩紧。
纵然已经从梦魇中挣扎了出来,她耳边依旧不断的传来小孩子的啼哭声。
“呜呜、娘亲麟儿好痛!”
“呜娘亲你在哪里!”
“娘亲救救麟儿——”
一句又一句,一句又一句,将她强行拉入回忆中。
沈若华抬手捂住脸,湿润的液体很快就从她的指缝低落在锦被上,她咬到下唇出血,将所有的悲鸣都强行压在胸腔之内,保持着这样的姿势,无声的哭泣着。
窗外的雷声渐渐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场瓢泼大雨,雨点伴随着风不断拍打在窗牖上,灌入的冷风吹得她身子愈发冰凉,脸上的泪水已经渐渐风干,沈若华缓缓抬首。
她撩起帷裳,穿上绣鞋走下了床榻,来到床边,去掉了支撑的木块,合上了窗牖。
她扭身准备走回榻上,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梦呓。
沈若华步子一顿,脚尖一转,越过几处屏风,来到了白云锦所在的耳室。
月光透过单薄的窗纸,将厢房之中的情状照的一清二楚。
白云锦睡的很安稳,脸上带着满足的笑,沈若华来到床边,居高临下的看着她。
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左手拉着披在身上的外袍,指尖蜷缩了一瞬,指骨发白。
沈若华不知站了多久,等她重新坐回床榻边时,小腿已经传来阵阵酸痛。
沈若华缓缓褪下绣鞋坐回床榻上,她搂紧了身上的外袍,双手环抱,出神的看着身前一点。
她蓦地阖眸,前额贴在膝上,一口银牙几近咬碎。
折磨的她的还不只是沈蓉描述给她孩子死时的惨状,更多的是那孩子的悲鸣。
他在怨她,为什么把他交给白云锦。
白云锦、公孙荀和沈蓉纵然可恶,可她又岂不是麟儿之死的推手!
如果她不那么相信白云锦,或许随便找一个农户将麟儿送走,他都不至于死的那么惨!
沈若华胸膛之中好似燃起了一团火,烧的她头晕脑胀。
浑身上下却是冰冰凉。
她战栗着身子往后退了退,想找个东西依靠,手背却碰上了一个冰凉之物。
沈若华身子一僵,埋在席间的头微微抬起,往身侧看了一眼。
她眼底的自责和忐忑顿了顿,她抬起有些痉挛的指尖附在那物上,将露了一半的匕首抽了出来。
沉甸甸的的匕首被她攥在掌心,分明是冰凉入骨的物什,却惊奇的平复了她内心的焦躁和不安。
沈若华脑中纷杂的思绪如潮水般褪去,将她从前世的梦魇中抽离!
沈若华将刀缓缓抽出刀鞘,她已经好一阵没打开过匕首,眉眼中带着眷恋拂过刀刃,无意间触及刀刃下的印迹时翻来一看,瞳孔猛地一缩。
她将刀鞘彻底拔开丢在边上的锦被上,驮着的背脊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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