椒并排坐在柜台里面。
刘老柱正被大伙取笑不管钱。
许老太负责念名字,胡椒给搓澡大爷还有烧锅炉的小子,以及砍柴送柴火的汉子结账。
“王大烨。”
“到!”
“525文”。
“带着搓澡组干得不错。”
王大烨挠挠头,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谦虚说还行吧,心里却很兴奋,才干一日就挣这么多,这要是连干一个月,备不住年底就能给小儿子说得起亲事。
“老蔫吧。”
五十五岁的老蔫吧,此时被念到名字甭提有多高兴了,乐呵呵大声道:“到。”
“你连搓澡加按摩是十四位,辛苦,490文。”
老蔫吧嗳嗳点头说不辛苦,心想好好干,来年能给家里添一亩良田,有了更多的田地,往后代代就能吃饱饭。
接下来,许老太感觉没法叫名了,因为一把岁数也没个正经名,并且有的老头比她辈分还高。
这里的人,讲究贱名好养活。有的人家起名就是,锅碗瓢盆灶辘轳井绳桶粪叉簸箕筛子之类。
所以她是笑呵呵地喊着:“土根爷,茅缸爷,黑蛋爷,油壶爷,门帘爷,丑娃爹,占住爹,豁子爹,铁锤爹……”
澡堂这面发到最后,胡椒凑到许老太耳边小声提醒:“还有田芯的四两二钱。”这是用田芯牌洗漱用品的钱,连牙刷都是雇的村里老爷爷给做的,那是有本钱的。
许老太说给我吧,不当着众人面前发。
接着,俩人离席了,由四伯和七叔落座,开始分发洗衣和做鞋的银钱。
“史珍香,拢共做十五双鞋三百文……你说啥?啊,你娘家不姓史吗?那姓啥,得了,我也叫谁谁的娘吧,或是叫你男人名。”
妇人们却不干了,“不行,要叫俺们自己名,您老练练。”
我们做鞋手扎出血,洗衣手泡发白,我们也在玩命挣钱养家,凭啥还要被冠夫姓不配拥有自己的姓名。
四伯在一片叽叽喳喳声里服软说,得得,商队说来就来,咱还有一堆正事,叫你们名,行了吧。
事儿可真多,他还记不全。
“王莲花,洗衣十套,一百五十文,洗得非常干净。”
“嗳,来啦,”妇人激动地攥攥带着冻疮的手:“四伯,我娘家姓李,李莲花。”当然干净了,她每件衣裳都用木槌捶打上百下。就怕被返工,然后里正把她名字刷下去再不启用。
“好好好,下回不会念错。”
而在妇人们发钱时,搓澡爷爷们兜里的银钱通通被哄走了。
像是许田芯租房做药那家,家中只有两位外嫁闺女,闺女们在婆家日子还过的很是穷苦。老太太正对她的搓澡老伴说:“她爹,这回你有能耐多挣钱,咱就能贴补贴补闺女,让她在婆家会被高看顺心一些。”
老爷子立马感觉自个还能再搓澡一百个:“备不住看在我们老两口手中有钱的份上,姑爷子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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